赶早出城的人比不上进城的人多,叠加常府身份优势,江雁和春英快通过关卡,驾着骡车往北驶去。
离开城门守卫们的视线,骡车悄悄拐进一处相对隐秘的密林停下。
春英去树林外围接应伏女郎她们,江雁则留在原地看守骡车,顺便掏出一把锉刀处理车厢外侧的常家徽标。
马上就要离开西定府城了,再用一辆有主的马车到处招摇,不太合适。
尤其是万一不幸遇见与常家结了仇怨之人,她们被牵连乃至丢掉小命,那就真的比窦娥还冤。
木屑星星点点落下,江雁仔仔细细打磨,力求乍见不现端倪。
但这只能止步于幻想,她初初入门的木工技艺完全无法实现如此高难度的要求。
江雁停下手中的活计,凑近看,有色差,站起来远看,天,好明显的色差。
江雁双手叉腰,仔细思考起补救方法。
要不把整侧无规律的破坏一遍,就当是特殊风格?
江雁拿着锉刀左比划一下,右比划一下,怎么都决定不了从哪儿开始下手。
唉这种需要艺术创作的事情还是要伏女郎过来。
她又从篮筐里捡了一块木炭,往新磨出来颜色尚浅的地方轻轻点了一下……颜色也不像啊。
江雁绕着车架打转,全方位观察起周边可以拿来补色的东西。
一直安安静静嚼着干草的骡子被时不时晃荡至眼前的人烦扰,喷出不满的鼻音。
江雁却突然来了灵感,又从车厢内摸出一把砍柴刀,吭哧吭哧挖起泥巴来。
冬日的土地被冻得邦邦硬,江雁费了点劲才磨出一小堆泥粉,再倒上一点加了药还没处理的茶水,迅活成泥浆,随意抹在车厢外壁。
很好,这下一打眼只能见到泥污,谁也注意不到消失的徽标。
忙碌完的江雁爬上骡车双手托腮,距离她和春英出城至少得有小半个时辰了,伏女郎她们怎么还没赶来,不会出现什么变故了吧。
又过了一刻钟,江雁才模糊听到有数人靠近的动静。
她两手紧攥着还未归位的砍柴刀和锉刀小心翼翼迎上去,只见春英和倚乐两人扶着气喘吁吁的伏女郎走过来,后面还跟着脚步疲惫的抱琴、听莺和欢颜。
江雁真的迷惑了,她们在常家客院反反复复爬了快一个月的墙,运动量挺可以的了,出城就这么点路途,怎么还能累成这副模样……
伏维莘不用抬眼就能猜到江雁又在腹诽,自从自己做出离开常府的决定,她的胆子一日比一日大。
怕江雁张嘴又说出几句无意识的戳心之语,伏维莘抢先开口问道:“你手中的……嗯……那个东西,又是哪里冒出来的?”
哪个,是说左手这把锉刀还是右手这把砍柴刀?
江雁低头看了一眼,表情讪讪:“挫刀是府里的,不记得哪日顺回来的,砍柴刀是今日新鲜到手的。”
夜里活动久了,江雁现自己也沾染上一丢丢见不得光的习惯,特别是她们什么都缺的状况下,她本能的就会观察起身边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工具来,然后在离开的那一瞬间需求迫切。
虽然事后江雁也会有小小的自我谴责和后悔,现在说起来仍然有些心虚,但伏女郎表现出来的错愕让她很失望,干脆卖起惨来:“女郎,我为您真的付出了好多好多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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